屋子里很暗，只有墙上的应急指示牌发出黯淡的绿光，照出一张凌乱空荡的病床。

导师就坐在他对面，眼见他这个反应，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文学社里依旧是万山授大学教材，万山这人虽然学识博雅，但博雅得对他的学识产生了博爱，每说一条，都要由此而生大量引证，以示学问高深。比如一次说到了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不绝地说什么妖对仙，佛对魔，不知怎么说到牛魔王，便对牛产生兴趣，割舍不下他的学问，由牛魔王发展到牛虻。这还不算，?他居然一路延伸到了《包法利夫人》（MadameBovary），说：包法利（Bovary）隐含了牛（Boving）的读音和意思，所以包法利夫人就是牛夫人，然后绕一个大圈子竟然能够回到《西游记》——牛夫人在《西游记》里就是牛魔王的老婆，铁扇公主是也！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霍老爷子收回视线，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你妈妈回来了。霍老爷子说，你们好好聊一聊

张采萱顿了下，才道：人总要朝前看的，老是纠结过去，日子也过不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敷衍的敲门声，随后传来的，是霍靳南的懒洋洋的声音——

此前她受雇于孟蔺笙，为的是查秦家接连发生的三宗意外和上一个记者伍锡葬生火场的真相，这个真相，现在已经大白。

他的心仿若是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就坠入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