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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主证”是用经方取得最佳疗效的关键



在近六十年的临床实践中,刘渡舟教授总结出一条非常宝贵的治疗经验,即临床辨证一定要抓主证,尤其是运用经方时,抓住主证更是取得最佳疗效的关键。
他指出,《伤寒论》是一部辨证论治的临床巨著,它总结了六经病证的基本规律,将理、法、方、药融为一体,对于每一经病证以及每一个方证都厘定出了主证、兼证、变证及夹杂证的层次,为正确地运用辨证论治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在这一辨证层次中,应该说抓主证是最重要的。主证是纲,纲举则目张,随之而兼证、变证、夹杂证等也就可以迎刃而解。01
什么是主证?
刘渡舟教授认为:“主证是指决定全局而占主导地位的证候。”
如以六经病证而言,太阳病的主证是“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所以,在外感疾病中,凡见上述病证时,皆属太阳病范畴,治疗皆宜以发汗法为主。
如以方证而言,桂枝汤证的主证是“汗出而恶风”。
临床上凡见以汗出恶风为主者,无论外感或内伤,皆可用桂枝汤治疗。
古人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所以,抓主证是辨证中最为紧要之举,切不可掉以轻心。
在临床上,病人的主诉应该说与主证有关,但在某些时候,病人的主诉却不一定与辨证所需的主证有直接关系。
如果我们盲目地信从病人的主诉而不进行去芜存菁加以分析,就有可能将我们的辨证思路引入枝节上的歧途,而不能抓住关键的主证。
刘渡舟教授认为,临床辨证,必须经过细致而认真的调查研究,去伪存真,然后才能抓住主证,才能进一步认请兼证和变证的层次;同时,一旦抓住主证,一定要紧抓不放,才会显示出其实际应用的价值。
至于兼证,则必须在主证确立之后去发现它。因为兼证是附于主证而产生,但又补充了主证症候之不全。
凡在主证基础上而又出现新的症候,就叫做兼证。
举例而言,汗出恶风是桂枝汤证的主证,若又出现气喘,或项背强几几等症,便是桂枝汤证的兼证。兼证与主证起到了相互为用,相得益彰的效果。
兼证的最大特点就是它与主证在病机上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离不开主证发病的范围。
如果只抓主证而不顾兼证,就难以做到随证应变,也就不能根据兼证的出现而及时制订有效的治法。
所以,主证反映了疾病之常,兼证则反映了疾病之变。能做到知常达变,方可尽辨证之能事。02
《伤寒论》中约有1/3的内容是论述“变证”的。变证是指经过医生误治后而发生的另一种病证。
例如,太阳病当发汗而没有发汗,而反误用了或吐、或下、或火、或水等治法,或虽发汗但又不及或太过。
由于治疗上的差错而使原有的主证不复存在,从而变生出其他病证。
对于误治所致的应证,刘渡舟教授强调应从辨证的原则出发,把着眼点放在辨变证之上,要以“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为法度,而不必拘泥于误治的形式和过程。
这样,才能够跳出伤寒的条条框框而达到论治杂病的目的。
夹杂证的产生涉及到多方面的因素。
比如病人体质的强弱、脏腑的厚薄、性别的男女、年龄的老幼、居住的南北、发病的先后等因素都能导致夹杂证,因此就出现了外感邪气虽同,但具体发病则异的实际情况。
所以,不但要在邪气上求原因,还必须要从个体差异是上找根据。
比如小青龙汤证有外寒而内夹“心下有水气”;小建中汤证先内虚而后外感寒邪等。
夹杂证的出现,使得新病与旧病,标病与本病,表病与里病等相互交叉重叠,而使证情的变化更为复杂。03
在《伤寒论》辨证论治的原则指导下,刘渡舟教授提出了辨证要分清主、兼、变、夹杂四个层次,确实符合临床运用经方的实际需要。
而四者之中,尤其以抓主证最为重要。为了说明抓主证而用经方的实际意义,现以刘渡舟教授所治临床案例加以说明。例一:桂枝汤证
李某,女,53岁。
患阵发性发热汗出已经1年多,每天发作2~3次,饮食及大、小便基本正常。他医曾按阴虚性发热治疗,服药二十多剂无效。脉缓而软,舌质淡,苔白。
《伤寒论》说:“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岀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
桂枝9g,白芍9g,生姜9g,大枣12枚,炙甘草5g,二剂。
服药后啜热稀粥,得微汗岀而愈。例二:栀子豉汤证
王某,男,28岁。
病证始于外感,数日之后,患者自觉心中极度烦郁,整日坐卧不安,懊憹难眠,辗转反侧。家人走近与之交谈则挥手斥去,喜独居而寡言,全家人为之惶惶不安。询知大便不秘,但小便色黄,脉数而舌苔薄黄。
这种情况张仲景称之为“虚烦”,治当清宣郁火。
生山栀9g,淡豆豉9g。
服药后不久,病人心中烦乱反而更加严重,继而气机涌逆而作呕吐,伴随全身汗出。家人惟恐服药有误,派人前来询问,被告知服药后得吐而汗出,乃是气机调畅,郁热得以宣透的好现象,说明其病将愈,不必惊慌,果如所言。例三:桂枝人参汤证
陈某,女,19岁。
外感风寒已4~5天,头身尽痛,发热恶寒,大便作泻,每日4~5次,腹中绵绵作痛,曾服藿香正气散无效。脉浮弦而缓,舌苔薄白而润。
此太阳病外证未除,协热下利,表里不解,当用桂枝人参汤主之。
党参10g,干姜10g,白术10g,炙甘草6g,桂枝12g。
先煮理中汤,后下桂枝,昼夜分温三服,两剂而愈。例四:四逆加人参汤证
曹某,年在花甲之外,其子扶掖来诊,患者终日精神萎靡不振,昏沉嗜睡,梦其先祖老辈亡人,仍着昔时衣装迎其同归,自以为阳寿已尽,言讫而泪下。诊其脉沉弱无力,舌胖而苔白。
此阳光不振而群阴用事,故但欲寐而梦见鬼状,属少阴阳虚证,病情虽危,急温犹可活之。
附子15g,干姜6g,炙甘草9g,人参9g。
服药三剂后,精神渐增,睡眠安然,不再梦见昔日故人。后改用桂附八味丸与补中益气汤交替服至二十余剂,渐至康复。例五:猪苓汤证
崔某,女,35岁。
产后患下利,前医作脾虚论治,曾服不少补脾药而无效。证见下利而口渴,舌绛而苔薄黄,脉沉略滑。初以为厥阴下利,投白头翁汤不效。
细询后,知有夜寐不佳,咳嗽,下肢浮肿及小便不利等症,因而恍然悟岀属猪苓汤证。
猪苓10g,茯苓10g,泽泻10g,滑石10g,阿胶10g。
连服五剂后,小便畅利,腹泻随止,其他各症亦消。
从上述各治案可以看出,抓不住主证,则治疗无效;抓住了主证,则效如桴鼓。
然而,临床上抓主证亦非容易之事,往往要几经波折,认识再认识,才能抓住它。
因此,“抓主证”是辨证的最高水平,能否有效地抓住主证,是衡量一个临床医生辨证水平高低的尺度。
如何培养抓主证的能力?
刘渡舟教投认为,第一要明伤寒之理,理明则识清,从而促进抓主证的效应;
第二要反复诵读《伤寒论》原文,将各方证的主证熟记于心中,临床上才能快速反应而得心应手;
第三还要借鉴古人的医案与治验材料,以加深加强对方证关系的认识。
这样,才能在临床上不断提高抓主证的水平。
作者:姜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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